本文话题：朱一锦，爱情故事，家庭教育，新文化运动
(本文已刊登,收藏于此)她，是经典影片里《五朵金花》中“牧畜场金花”的扮演者，他是一位有着50年戏剧生涯的表演艺术家。夫妻两个相儒以沫，风雨同舟50载，令人感动……
本报记者 彭立昭 感谢潭尧中提供了大量的图片
“牧畜场金花”潭尧中一部戏成名角，也成就一生幸福婚姻
“蝴蝶飞来山茶开，去年约会今年来”，阿鹏唱着歌来寻找自己的心上人金花姑娘了。一路上,他遇到了积肥模范金花，牧畜场的金花，炼铁厂的金花和拖拉机能手金花，甚至还遇见了要找金花的采药爷爷……少数民族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表达对爱情信仰的方式，那水晶一般清澈的心，依然寄托人们对美好未来生活的追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蜚声海内外的影片《五朵金花》所启迪的真善美，以及“五朵金花”留给观众的美的人物形象，无论时间的流逝，它早已超越了世俗功利的时空而永恒……在影片《五朵金花》中，那位心灵手巧“牧畜场金花”的扮演者，就是著名表演艺术家谭尧中。在这部电影里，她有一场相对完整的戏，空灵纯净的一段对歌之后，“牧畜场金花”推开牛棚里的窗户，拿起水桶把前来寻找心上人的阿鹏浇了一头。这个金花直率、鲁莽又热情，让广大的观众记住了她。光阴似箭，你很难想象，40多年过去了，她已是快70岁的老太太了，可性情依然如银幕上那个金花，性格开朗豪爽，声音清脆甜美。从艺50年来，她曾在40多部话剧（如《雷雨》饰演繁漪，《日出》饰演陈白露、《霓虹灯下的哨兵》饰演春妮），二十多部电影（如《代理市长》、《天皇巨星》）、电视剧（如《火浴》、《家庭》、《裸情恨》、《豪门怨》、《泥腿子大亨》、《弄潮儿》《朱贝尔》、《伴你走一程》、《今天我是升旗手》、《五朵金花的儿女们》）中担任主要角色及重要角色，获若干奖项。现为广州市戏剧家协会会员。当年拍摄完《五朵金花》后，她和著名话剧表演艺术家，现为广州话剧团艺术总监、导演、编剧潘伟行先生就喜结良缘了。夫妻相儒以沫，风雨同舟50载，令人感动。前几年，夫妻二人还同台主演具有浓浓“粤味”的大型舞台剧《十三行商人》，一时传为佳话……
高密度的磨练期，她疯狂似地痴迷入戏美好的回忆，从魂牵梦绕的四个地方开始……当记者说到“尧中”的名字很有特色时，谭尧中乐呵呵地笑了，乐观且充满童趣。交流中，我分明感到窗外阳光灿烂，温暖如春。她说自己一生中有四个地方忘不了，一个是祖籍湖南，一个是她的出生地上海，另两个当然是昆明和广州了。她说，在昆明生活了20年，在广州也有20多年了，都算是她的第二故乡吧，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谭尧中父母都是湖南湘乡人，享有“湘中西湖”美称的湘乡，古称龙城，人杰地灵，英才辈出。三国蜀相蒋琬、元代文豪冯子振、湘军统帅曾国藩、力平新疆叛乱的“飞将军”刘锦棠，我军战将黄公略、陈赓、谭政、丁秋生，国际著名诗人萧三，著名儿童文学家张天翼，爱国将领宋希濂，著名报人成舍我，政治家李卓然，三次竞选法国总统的法籍华裔女士成之凡等都诞生在这里。一代伟人毛泽东、新文化运动领导人蔡和森等曾在这里求学。新中国成立后又走出了贺国强、成思危、宋文汉、丁一平等一批新的领导人……她的父亲是一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化学家，母亲是一位教师。谭尧中出生于上海，她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和艺术的熏陶。在谭尧中的记忆里，言行举止间一派学者的儒雅气质的化学家父亲常念叨：“是祖国培育了我们，在这块温暖的土地上，我们才大有作为。”那种情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每当他诵念到艾青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的诗作时，母亲也会充满情怀地和父亲一唱一合。谭尧中说自己受母亲的影响，从此走上了艺术之路。1955年，谭尧中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时为中央戏剧学院华东分院）。她告诉记者，她当年学的是话剧表演，满脑子全是话剧。成天醉心于体验和扮演各种女性角色，对话剧表演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俄国著名演员，导演，戏剧教育家、理论家斯坦尼夫拉夫斯基的戏剧理论表演体系，其创立的舞台艺术理论、表演方法和表演技巧，对广大文艺工作及剧表演工作者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和参考价值，对于文学和戏剧爱好者深入理解戏剧，具有有效的帮助作用，也在她的心中牢牢地扎下了根。她觉得，自己一走上舞台，就自然而然地整个融入到角色中，不但与这个角色同呼吸、共命运，而且在一部戏里一气呵成地刻画和塑造出一个完整的艺术形象，贯穿始终，这对她来说，是最愉快的事情。刚一毕业，她就积极响应党的号召，来到云南,分配进了云南省话剧团。那时候，谭尧中总有一股子冲劲，晚上演出，白天再排新戏，一点都不觉得疲倦。那时，可以说是一个高密度的磨练期。团里的实践机会很多，角色也很多，从名门闺女、江湖侠女、小家碧玉到龙钟老媪，她都作过尝试。她深深地爱上了话剧表演。艰苦的环境反而使谭尧中对话剧艺术逾加痴迷。没想到，一转眼，她在昆明竟生活了20年……1976年，由远在广州的堂姐引线，谭尧中和同团工作的丈夫——国家一级演员，著名话剧表演艺术家潘伟行南迁，夫妻俩来到广州市话剧团。当时剧团还刚重组，他们在南方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又重新开始了他们的艺术人生。没想到，时光匆匆一过又是20年。谭大姐说，这些年来，她心中一直无法忘怀的还是在云南的那些日子,尤其是苍山下洱海边的山茶花，每朵花里都带着快乐与哀愁，都携带着信仰，花香蝶飞，空气清新宜人，置身于此，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与嘈杂，让人充分感受到大自然的纯净、高远和宁静……几乎每年，她都要和丈夫回一趟云南，去看望亲友，也常与丈夫到曾经演出过的山寨里去走走，寻找苍桑岁月里留在那里的青春痕迹，还有那，人与人之间最纯真、最质朴的情感……她说：“说是时光倒流也对，但是40多年，作为一个女人的40年，太遥远了，太遥远了，像场梦。我仿佛又回到了拍摄《五朵金花》时那段难以忘怀的日子，昆明，一个我情牵梦绕的地方，生活在那里真的是很美的一件事……”
“一路平安”的演出中，双双迸发出爱的火花谈到婚姻，甜蜜无遮。“他看上很儒雅，像阿鹏吗？”是啊，在那遥远的地方，影片中金花与男主角的爱情是那么的清澈，所以一谈起这个就会联想到他与她的爱情故事也会如此缠绵悱恻。笑声中，谭大姐和悦的声音让我感到她待人非常亲切。谭尧中老师告诉记者，丈夫是个“戏痴”，从事话剧表演艺术50年，他总共演出过一百二十部戏。如今他们依然恩爱如初，而且她和丈夫从相识到结婚，这中间还有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我特别相信一见钟情，有时候想，你第一眼看到一个人，你可能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你知道你会和他有某种联系，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一定和我会有某种关系……”谭尧中老师兴奋地说。当年，谭大姐作为第一批上海戏院毕业的大学生，怀着满怀的憧憬离开大上海来到云南话剧团。1956年，全中国的各个艺术院团都在纷纷地成立。当时为了补充一批新鲜血液就从中学生里头去挑演员。潘伟行就是从里面挑出来的优秀生。因此，谭尧中和同年来该剧团的潘伟行成了同事。交往之中，谭大姐陆续知道了潘伟行这个帅小伙的家世。他的父母曾是西南联大教授。潘伟行的母亲是苏州人。“在他的心目中，母亲很会讲故事。我就老说，你跟我一样，可能从小受母亲的影响很多，所以从事艺术这一行了。确实如此，他说他的母亲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他大概是不知不觉地受了母亲的影响……”当时云南话剧团复排了几个戏，一个是《万水千山》，一个是《幸福》，一个是《雷雨》。之后，话剧团排了一个新的前苏联的戏，这个戏是谭尧中与潘伟行两人第一次合作表演的话剧《一路平安》，它描写了青年人对理想和追求。这个剧本的男主角是一个十年级的毕业生，他放弃了上大学，到西伯利亚去搞开发了。戏中主人公的的父亲是生物学的教授，这正好和潘伟行先生的父亲的生活经历很相似。这个戏里里一共有八个角色，报名时，潘伟行只选择了戏份最少的配角。安德烈是第一个角色，第八个叫阿法拉西。他就告诉导演他想演第八个阿法拉西，而且是B角。张榜那天他去看了，可阿法拉西后头没有B角。当时，他就认为他没戏了，很沮丧、很郁闷，他回头就走了。跑到篮球场上，一群年轻的朋友过来跟他说：“恭喜你啊，小潘！”他就不理他们。他们急了：“哎，你没看。你再去看看。”他再回去，还是从下头往上看，看到第一个写着“安德烈——潘伟行”，且没有B角。他当时很开心、也很激动，但是同时压力就来了，承担一个主要角色的任务，将来得靠这部戏卖票。从出演的那一天起，他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部戏里了，基本上是要晚上一点钟之后才去睡觉，早上也没有七点钟之后起床的。在排练过程中，他和她都配合默契，且非常投入。每一次登台演出都会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那种表演感染了现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公演后的第二天，媒体就开始评价了，说潘伟行不错，又冒起了一颗新星，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演员。多年后的今天，谭尧中承认，当年潘伟行的那份勤奋深深打动了她，他的热情和真挚就这样闯进了她的心扉。“那时，每当我与他配戏的时候，我都会表现得特别主动，特别入戏，他也好像心有灵犀，作为舞台上的伴侣，我们彼此心领神会，在整个演出过程中，都配合得是那么默契。但是，在那个年代里，我们哪能公开、直接地表露爱慕之情？因为当时似乎不容许同一个单位的谈情说爱的……”“五朵金花”拍完，爱情也瓜熟蒂落谭大姐说直到自己拍摄完《五朵金花》之后，就与潘伟行先生喜结良缘了。电影《五朵金花》这部影片的故事发生之地在云南，它是在歌颂当时社会形势的大背景下，以轻喜剧的风格样式，着重表现和突出新中国成长下的少数民族少男少女纯真爱情和友情的，插曲中所唱的地方都是在云南，因此为了很好地突出当地“神奇美丽”的民族特色和地域风情，当年著名导演王家乙、摄影师王春泉、副导演徐明、赖静等人，特意前期赶往云南，他们在昆明、大理等地四处“撒网”，寻找和物色扮演“金花”的合适演员。最后，几经周折，他们挑选上了云南省歌舞团的杨丽坤，由她主演“副社长金花”，剩余的4位“金花”，全部选中了云南省话剧团的女演员。谭尧中回忆说，“一个遥远的记忆了，说起来也很好玩，五朵金花的表演者，真的都和该片有缘。”那时，杨丽坤和演“拖拉机手金花”的朱一锦都是本地人（云南人），杨丽坤还是一个彝族家庭出生的职业女演员；谭尧中她们几个都不是当地出生的，演“炼铁厂金花”的王苏娅原籍是河北蓟县，北京长大的；谭尧中自己是出生在上海的湖南人，还有演“积肥模范金花”的舒迈也是外省的，后来因为她上了《水上春秋》，才临时在开拍前换上了北影的孙静贞，她也不是当地人。她们3个外乡人在电影里演起了地地道道的云南妹子。“那时候我们多年轻啊，什么都敢尝试一下，再加上自从‘上戏’毕业分配到‘云南省话’后，平时下乡体验生活，对当地的民俗民风还是很熟悉的。那时，有关拍摄少数民族题材的电影，最大难度是涉及到民族政策和民族宗教的问题，搞不好一点，那就会惹出大麻烦啦！这要靠编导和演员来仔细、认真地掌握，来不得半点的疏忽大意。”拍摄《五朵金花》之时，随着剧情的深入，谭尧中无不为剧中“金花”与“阿鹏”的爱情所深深打动。剧中所描述的爱情不痛苦，不悱恻，仅仅是充满美好和信仰。而此时，她正好处于与潘伟行的热恋之中，因此她对人物情感的那份真挚的爱的表演更是水到渠成。“人在歌唱的时候，心也在歌唱……”她说。在拍摄“畜牧场金花”与阿鹏隔着窗户“对歌”时，为了拍摄好这个“唱支山歌扔过墙”的镜头，她一边要唱歌，一边还要让小牛听话不乱跑，而且要演得自然，她确实用了功夫。观众非常看好这个对爱情忠贞的“金花”，更在她演唱的“对歌”声中沉醉，“哎哪个哟你来相见哪，胡言知己语瞎埋怨，自作多情真可笑，嘿，泼水把你撵……”谭尧中将一个直率、鲁莽又热情、豪爽的角色表演得淋漓尽致。“四个月的排练当中，我非常刻苦认真，拍摄的日子很紧张极，许多时间都是跟着摄制组南北转战，我和他根本没时间见面聊天。4个月以后，电影拍完了，我回到了团里。见到潘伟行，我们两个谁也没说一句话，但心里非常甜蜜……”他们双双潜藏在各自心底的念头，又不由自主地点燃起来。不多久，他们的爱情公开了。电影拍完了，在云南这个有着美丽爱情传奇的土地上，他们的爱情也瓜熟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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