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话题:周作人,人生哲理,常绿灌木,感悟人生
摘 要:谈到周作人势必会想到茶,他与茶有着不解之缘,日常生活离不开茶,在他的文学作品中也处处可以看到茶的踪影。茶让他体会到了人生哲学,让他尝遍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周作人用茶书写他的一生,用茶体会世间千般无奈。本文将以茶为切入口分析茶对周作人生活和创作的影响。
关键词:周作人;茶;艺术风格;人生哲学
如果周作人的一生用茶来概括的话那便是“清茶”和“苦茶”,周作人的喝“清茶”可以从他少年时期开始,一直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这段时期内周作人向往闲适平淡的生活,追求“茶禅一味”的精神境界,他的作品让读者能体会到的也是一份清幽、恬淡。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因打油诗事件,让他慢慢便转向了喝“苦茶”,他的生活不再悠闲,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他只能“苦中作乐”。
(一)
茶与周作人似乎有着不解之缘,在周作人的生活和作品中随处可见茶的踪影,少年时期的周作人就已经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他此时的喝茶,更多表现出的是对古人闲适自在生活的向往。在这个阶段,他发表了《喝茶》、《吃茶》等一系列的文章,这也标志着周作人对茶的研究到了一个新的地步。他只喝绿茶,不喝红茶,他在《喝茶》中这样写道“喝茶以绿茶为正宗,红茶已经没有什么意味,何况又加糖――与牛奶?”。[1]二十年代的周作人虽然已经从“五四”运动中退居二线,但他的光环却依旧还在,然而他对于这些却并不看重,一心追求自己平淡的生活乐趣。在这个时段,他表现出了“茶禅一味”,把喝茶与禅宗融合到一体,通过茶道和禅宗去感悟人生,追求平淡、自然的人生乐趣。他曾经在《煎茶》一文中针对震钧的《煎茶说》中所要求的茶、水、炉、炭、壶,以及煎茶的火候时说:“我想只用瓦壶炭炉,亦可试验,倘若成功,饮茶的方法大可改良一下,庶几不至于辜负了中国的名茶,也是好的吧。”他在这里提出饮茶随意就好,不必太讲究,不必太拘泥于条条框框,太重视外在也许会得不到当初想要的结果,喝茶喝得是那个过程,以及其中所品味出的人生哲理,“清”才是最重要的,拘泥于形式就很难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了,这是十分合乎“茶禅一味”思想的。
梁实秋先生就在《忆岂明先生》中记录了他在周作人家中喝茶的情景,“照例有一碗清茶献客,茶盘是日本式的,带盖的小小茶盅,小小的茶壶有一只藤子编的提梁,小巧而淡雅。永远是清茶,淡淡的青绿色,七分满。”[2]这样的描写让我们在脑海中可以清晰地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间朴素却显清闲的客厅,两三好友端坐在茶几四周,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看似简单却让人极其羡慕这样悠哉的生活。据资料显示,周作人可以在短短一个月内喝掉半斤的茶叶,也就是一天要泡三次茶叶,可见其的饮茶量之大,在他的日记中他也经常记载自己去买茶叶这些琐事。在一次喝朋友送的苦丁茶后,他为了考究苦丁茶来历和历史,翻阅了大量古书,记录的极为详细,“云系山茶科的常绿灌木,干粗,叶亦大,长至三四寸,晚秋叶腋开白花,自生山地间,日本名曰唐茶(Tocha),一名龟甲茶,汉名皋芦,亦云苦丁”[3]。不仅如此,周作人对佐茶的茶食也有自己的见解,他在《喝茶》中如此写道“中国喝茶时多吃瓜子,我觉得不很适宜;喝茶时可吃的东西应当是轻淡的‘茶食’。中国的茶食却成了‘满汉饽饽’,其性质与‘阿阿兜’相差无几,不是喝茶时所吃的东西了。日本的点心虽是豆米的成品,但那优雅的形色,朴素的味道,很合于茶食的资格,如各色的‘羊羹’(据上田恭辅氏考据,说是出于中国唐时的羊肝饼),尤有特殊的风味。江南茶馆中有一种‘干丝’,用豆腐干切成细丝,加姜丝酱油,重汤?热,上浇麻油,出以供客,其利益为‘堂倌’所独有。”他对于“干丝”极其熟悉,能够对“干丝”的做法娓娓道来,可见周作人对茶食也是别有一番研究的,同样对于茶食他也同茶一样,推崇以清淡为主。
周作人之所以对茶情有独钟,不仅仅是因为喝茶显得惬意,让生活更加有资有色,更因为从喝茶中能悟出人生道理,二十年代周作人提出“茶禅一味”,就是把茶与禅融为一体,从茶中品出禅的意境,从禅中嗅到茶的清香。顺其自然、充实平淡、随心所欲,这是周作人对于人生的看法与做法,于茶道中品出人生哲理,陶冶情操。生活中的周作人正是如此体现出他的情调与“茶禅一味”的思想,此时的周作人活在一个没有纷争和喧嚣的自己的世界里。周作人在解释“茶道”时说“茶道的意思,用平凡的话来说,可以称作“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久”,他在《喝茶》一文中就说明了喝茶就是享受生活,忙里偷闲,他在《喝茶》中还有更详细的写道“我的所谓喝茶,却是在喝清茶,在赏鉴其色与香与味,意未必在止渴,自然更不在果腹了”,他认为喝茶不在果腹,而在鉴赏,在于“品”,喝茶是一种享受,同时在享受的过程中去体悟人生,惬意地去生活。“我现在的快乐只想在闲时喝一杯清茶,看点新书”,周作人在《死之默想》中如是写道。朱光潜先生在对《雨天的书》的评论文章中说:“作者的心情很清淡闲散,所以文字也十分简洁”,“文学家们也笑我们浅陋,顽固,但是我们不管,我们有许多简朴的古代伟大的作者,最近我们有《雨天的书》――虽然这是一种小品。”周作人在《雨天的书?自序二》中说:“我近来作文极慕平淡自然的景地。但是古代或外国文学才有此种作品,自己还梦想不到有能做到的一天,因此这有气质境地与年龄关系,不可勉强。”
周作人追求茶禅一味的境地、并把这种境地充分地融于他的生活,体现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在周作人喝“清茶”的这段时期中,他的散文作品也表现出的是闲适的态度,周作人前期的散文更多的是以冲淡为特色的抒情、叙述的散文小品,他自己也将此总结为“闲适”、“平淡”。当人们提及周作人时,首先想到的便是这种展现他闲适怀抱的“平和”的写作特色。他的文笔不是鲁迅那样的犀利,而是把一种迥异的风格特色呈现在读者面前。从单纯的艺术审美角度来审视,周作人前期的这些散文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甚至可以说达到了中国现代闲适小品文的极至。其中,无论是从自身态度上,还是从取材上,亦或是多种写作手法上都展现了他的独有的风格,引领着当时文艺界一股清新的写作特色。“清茶”般的生活是周作人一生所追求的,他喜欢这种恬淡自在的生活,他不希望参与到世俗的纷争中,只求在自己的苦雨斋中享受自己的天伦之乐。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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